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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19-2620换牌子了

    2619章换牌子了(上)

    善林公司虽然是冠以天南之名,却是在素波工商局登记注册的,这是陈太忠今天才得到的消息,而且它的注册资本初期就是一百万,是省名级公司的下限,后来变更到五百万,远没有到了三千万这种应该交到省工商局的地步。

    既然段卫华张嘴要他敲定沃达丰的订单,他就顺势问一下。

    “是善林公司的事儿吧?”段市长的反应不但快,而且问得也相当直接,没有了刚才那绕圈子说话的味道,风格转换明显却又顺畅,果然,每一个厅级干部都不是幸致的。

    “就是那个公司,麻烦您帮着查一下吧,”陈太忠笑着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你这家伙,不知道跟覃华兵搞好关系,”段市长悻悻地嘀咕一句,看来他对陈太忠跟覃市长关系紧张的现状,也有点了解,他点头微微一笑,“好吧,查成什么样?”

    陈太忠可不会把这一句当成随意的问话,他相信老段也很清楚,普通的小公司轮不到他惦记,更轮不到堂堂的素波市市长出马,那么,这件事背后,一定是有别的文章的。

    还好,他也不想给老段带去什么负担,而且这件事的主体应该是省纪检委,“能查出什么,就算什么吧,明后天随便什么时候开始,反正用不了几天,就有别人接手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得有点不恭敬,不过段卫华不在意,小陈一直就是这么个人,他倒是对什么人会接手有点兴趣,“你确定……都安排好了吧?”

    “嗯,安排好了,对了……他们就管查账,不要涉及其他方面,”陈太忠想起来了,自己还得给张峰留跑的时间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段卫华嘿然不语,话说到这个地步,他再听不出来点什么,那这个市长也白当了,沉吟一阵,他微微一笑,“老市长让你跑跑腿,你还有要求,唉……你这家伙啊,从来就不吃亏。”

    陈太忠笑一笑,站起身来告辞,心里却是有暗暗的感慨,这年头什么都是浮云,只有利益交换才是王道。

    不过,他对蒋君蓉居然能请出段卫华,有点微微的不解,说不得在出了市zhèngfǔ之后,抬手给蒋君蓉打个电话,“我说蒋主任,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啊?”

    “我在开会,”蒋君蓉冷傲的声音,从电话里传了出来,“我和许主任一致认为,你的事情太多了一点,需要经常提醒你一下。”

    不用这家伙多说,她就知道这个电话指的是什么,若是在普通场合,她还能跟他比一比看谁嘴更损,但是现在实在不方便,于是冷冷地回答。

    “莫名其妙,”陈太忠不满意地哼一声,挂了电话,不过转念一想,自己这也一个多星期没联系凯瑟琳了,也不知道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,也不怪蒋君蓉着急。

    她是被我顶怕了,所以不好意问,许纯良也不好意张嘴,所以才请了老段出马!他做出了判断——真不是吹的,纯良敢张嘴催我,我还真的敢把这活儿交回去。

    看来,大家都知道了,跟哥们儿随便张嘴,是要付出代价的,意识到这一点,陈太忠不怒反喜,从本xìng上讲,他喜欢被人恳求的那种感觉,但是架不住……求他的人太多了,许多事情别人认为他张张嘴就办得到,就不肯付出足够的筹码,这让他有点心烦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,这家伙的维,真的是越来越官场化了,当然,他认为自己是情商修炼有成,于是心情愉悦地给凯瑟琳打个电话,不成想那边提示是“关机”。

    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?他又给马小雅打个电话,却听到马主播开心地笑,“太忠你也知道我来了?还说要给你个惊喜呢。”

   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,陈太忠听得有点纳闷,说不得出声问一句,这才知道,合着马小雅坐今天下午的飞机到素波了,目前丁小宁正在接待她。

    马主播此来,是为“普雅蒙岭开发投资有限公司”设立办事处来的,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,正好丁小宁的京华房地产在素纺有简装办公室,租几间给她了。

    京华开发的素纺项目才刚刚开始,并没有太好的办公条件,一年以后估计就差不多了,现在这房子也不过就是素纺以前的一栋两层的小办公楼改造的。

    不过马小雅不在意,用她话说就是“只要有钱,在平房办公都无所谓,这年头的人现实得很,小宁的京华,可不也在这儿办公吗?”

    陈太忠倒是没想到,她今天就过来了,寒暄两句之后,就问起了凯瑟琳的消息,于是他这才知道,合着肯尼迪家的坏女孩儿回美国了,之后又去了欧洲,现在不在中国。

    在欧洲?欧洲好啊,他正琢磨沃达丰的事儿,凯总就在欧洲,说不得他换个号码拨过去,bějīng时间下午四点,欧洲那边正好是上午八点来钟。

    凯瑟琳接到陈太忠的电话,挺开心的,“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?我在德国,为你挖掘人才来了,我孤单地在这里,为讨好自己的情人而奋斗,而我的情人坐在家里……左拥右抱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十四行诗吗?没听说过这一首,”陈太忠干笑一声,心说我要是全信你的才怪,雷锋叔叔再没户口,也不可能堕落到跟现在的干部一样,入了美国国籍,你在德国的业务就不少,哄谁呢?“不过,真的辛苦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居然知道关心人了?说实话……这真的让我怀疑自己的听力,”凯瑟琳在电话那边哼一声,“现在应该是bějīng时间……下午四点,你不应该在说梦话……好吧,请直说,你找我有什么事情?”

    陈太忠干笑一声,“没有什么事情,我就是听说你去欧洲了,所以就提醒你一下,好像……你应该去英国的沃达丰看一看,你答应给我一个惊喜的。”

    “哦,沃达丰啊,我刚想跟你说这件事,”凯瑟琳先愣一下,然后沉默一阵,好像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,“嗯……太忠,我认为你的计划有必要做出更改。”

    “啧,是吗?”陈太忠登时就愕然了,嘴里也隐隐开始发苦,他跟她打交道不能说多,但是分外明白这家伙是个什么样的xìng子,平rì里看起来,凯瑟琳是个放荡不羁、办事非常不靠谱的主儿,十足的花瓶,但是真正了解她的人才会知道,她做事非常地有主见,也非常有xìng格,那么这个更改,恐怕就是不能商量的了。

    陈主任真的郁闷了,他长叹一口气,“这个订单对我来说,非常重要,我不想别人看我笑话,想必你也知道,中国人是很爱面子的……好吧,我能做点什么吗?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愿意宣誓信仰耶稣,并且跟我结婚的话,我会帮你完成计划的,”凯瑟琳的声音,变得低沉了一些,“我丈夫的面子,就是我的面子……的一半。”

    我说,不带这么糟蹋罗天上仙的哈,陈太忠有点不满意,你让我信耶稣那货?连他老爹我都不怕——就为这么小小一个单子?

    然而下一刻,一阵悦耳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,凯瑟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“哈哈,好吧,我不是说这个单子没戏,只是说,选择阿尔卡特,似乎是错误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我很愿意选它吗?”陈太忠听得哼一声,“如果选诺基亚的话,我的成本会降低一些,会是诺基亚接订单吗?”

    “是西门子,”凯瑟琳止住了笑声,“其实我现在在德国,就是跟西门子的人协商这件事,关键是要劝说他们把单子外包。”

    你刚才还是因为曼内斯曼的事儿呢,现在就为西门子了?陈太忠拿这个古怪jīng灵的家伙,实在没啥脾气——她不是一个愿意受人摆布的主儿,“我其实不喜欢西门子,他们不够专业。”

    这个评价不能说错得太离谱,西门子是世界上知名的大品牌,但是在通讯产品方面,他们并不具备多么强的竞争力——唯一值得称赞的就是可靠了。

    打个比方说吧,海信和海尔,这都是青岛的厂家,要说两千年的时候,海尔比海信有名多了,但是青岛本地人买电视机,还就是买海信不买海尔。

    为什么呢?因为海尔的前身是青岛电冰箱厂,而海信的前身,是青岛电视机厂——术业有专攻,本地人自然知道该选什么牌子,不像在外地,海尔电视卖得刷刷的。

    “但是西门子的制造业,口碑一向不错,”凯瑟琳认为这家伙有意找碴,“不合格的产品,他们就不会出厂,他们的工艺比rì本人还要强……很多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德国人的制造业,太守旧和死板了,前一阵别人送我一个西门子子母机,居然没有来电显示,”陈太忠振振有词地回答,“不管国内国外,任何一款子母机都有来电显示,就是西门子的……没有!”

    2620章换牌子了(下)

    陈太忠这话其实不算错,德国人的产品是相对稳定可靠,但是在创新上……那实在没办法说了,除了在非常时期,他们有些新成果出现,德国产品就是成熟可靠的代名词——不成熟的,人家不会推向市场。

    而且他对西门子的抗拒,不仅仅是因为德国人的死板,“跟阿尔卡特谈外包容易,西门子也会答应外包吗?”

    “多稀罕哪,”凯瑟琳对他的问题嗤之以鼻,“西门子并不是像你想的那么古板……”

    确实如她所说的那样,西门子在进入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期的时候,不少通信产品就已经外包或者转移海外了,因为,在德国本土生产的话……成本太高,

    这手机生产不算高科技吗?肯定算的,但是确切来说,手机生产线算高科技,手机……还真的不算。

    工业社会就是这样,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东西,没必要珍惜——高价卖给第三世界国家,那是因为你没能力生产,所以才值钱,你要是能生产,就是烂大街的价钱,自力更生这个能力,真的很重要。

    正经是那些设计流水线、生产和维护流水线的人,才是值得看重的财富,在德国,修一台小电视要四十马克——哪怕只需要换一个电容,而买一台xìng能差不多的新电视,不过一百五十马克,搁给你,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?

    所以,对于广大亚非拉国家来说,还是高科技高技术含量的手机生产线,对德国人来说不过是垃圾——他们宁可愿意重视一个会修废旧电视的工人,因为这个工人,绝对要jīng通不少电和元器件,才能接了这种维修的活儿。

    这些就说得有点远了,不过不管怎么说,西门子移动终端设备,在世界上迟迟打不开局面,在中国的市场上也是远远落后于其他厂家。

    当然,这跟德国人过于守旧的xìng格不无关系,毕竟是电子信息的时代了,这是一个不断推陈出新的年代,你一味强调技术的成熟,就是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,但是同时,德国本土的造价太高,也是致命xìng的因素。

    简而言之,这一块市场,德国人不想丢,但是以他们的制造成本,市场越大亏损也就越多,机构臃肿,研发部门也没什么新东西出来,不设海外工厂都不可能了。

    凯瑟琳一开始,也没想着要跟西门子合作,她觉得陈太忠的建议就不错,跟阿尔卡特合作,是很有前途的——她虽然身为美国人,可跟摩托罗拉的关系很不好,非常地不好。

    但是法国人……怎么说呢?过于强调宏观,而忽视微观,不气地说,就是眼高手低,高卢公鸡热衷于制定一些宏观的政策——很不幸的是,这些政策极有可能是不符合实情的。

    所以,阿尔卡特并不介意将自己的生产外包,但是同时,他们希望得到一个跟沃达丰十年的供销合同……有倾斜xìng的供销合同。

    这真是个灾难一般的设想,凯瑟琳毫不留情地指出了这一点,但是法国人坚持——没有坚持就没有收获,哪怕支撑这坚持信念的,只是侥幸心理。

    这一下,沃达丰的人不干了,大家都知道,英国人和法国人本来就不是很对付的,短期的合作倒还可以商量,但是长期合作的话——那是天方夜谭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沃达丰在收购曼内斯曼的过程中,在德国也吸取了相当程度的仇恨度,这毕竟是战后第一次,国外大公司对国内大公司的收购,由此都引发了一定的民族情绪。

    沃达丰想灭这个火,他们现在目光,已经不仅仅限于欧洲了,旧大陆这点恩怨,在他们看来真的没什么意,那么,将定制机丢给德国公司,在一定程度上能消弭这个怒火。

    尤其是,在他们收购曼内斯曼的过程中,有相当多的德国公司,袖手旁观了,比如说蒂森克虏伯、德国电信,比如说西门子……

    是的,在曼内斯曼被收购的过程中,西门子扮演的并不是什么光彩xìng的角sè,并没有对曼内斯曼做出实际xìng的支持——都是搞自动化控制的,都是搞工业加工生产的。

    所以,当凯瑟琳不满意阿尔卡特的回答的时候,西门子的人适时找上门了——我们想获得这个订单,肯尼迪小姐,这对我们很重要。

    必须指出的是,虽然凯瑟琳还代理着西门子工控产品的销售,但是这西门子本身就是一个庞大无比的企业帝国,工控产品和通讯产品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——就像凤凰交通局和凤凰市高新区一样,这两者的共同处,不过就是都挂了“凤凰”二字罢了。

    所以凯瑟琳原本是不需要搭理他们的,但是德国人直接就把她在阿尔卡特提的建议细节拿出来了——这些要求我们都做得到,谁说德国情报机关无能来的?

    于是,肯尼迪家的公主就问一问沃达丰,发现英国人对西门子没什么抵触情绪,反倒是有点瞌睡给枕头的意,所以就这么敲定了。

    “西门子啊,”陈太忠听得叹口气,他对西门子的感觉,也就是青岛市民对海尔的感觉——这公司是不小,不过做手机的话……行不行啊?

    “你别挑三拣四的,人家西门子这边,在中国还有别的合作对象呢,”凯瑟琳听他这么说,就有点不高兴了,她来欧洲一趟,确实是有她的私事,但是沃达丰这边,她也是下了心血的,听到自己的情郎还不满意,就有点恼火了,“我为你争取这个机会,也不容易啊。”

    “哦,那你说一说,都有些谁刁难你了?”陈太忠听得这叫个火大,小凯你有点功劳,也不能总这么跟我说话,知道的是我让着你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吃软饭呢。

    而且,有人刁难他的女人,那就是不给他面子,陈某人决定适当地发一发飚,免得别人以为中国没人——你要是选了阿尔卡特,可不啥事儿都没有了吗?

    “谁敢刁难我?”不成想,他拽,凯瑟琳也不比他差多少,她傲然地哼一声,“不过是西门子通讯公司中国区的老总说了,他们在大陆有合作对象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想办法把西门子通讯公司的大户名单给我弄一份儿,”陈太忠也跟着哼一声,他是真恼了,半是因为凯瑟琳太恃宠而骄不听话,一半也是因为面子上挂不住。

    哥们儿设计的是跟阿尔卡特合作,牛皮都吹得众所周知了,现在换成西门子还未必成——这让我面子往哪儿搁?“我不把他们的名声搞臭的话,我……我嫁给你,你娶我成吧?”

    “西门子这边,倒还好商量,”凯瑟琳听得就笑,她只当他开玩笑呢,也就没有在意,而是实话实说,“关键是西门子通信这一块,近期报表不太好看,沃达丰有意要他们本土生产手机,而不是放到海外工厂……太忠,我真的在尽力帮你。”

    “那这个……我谢谢你了,”陈太忠听到凯瑟琳这么说,也不好再计较了,但是一听说沃达丰要求西门子本土加工,连海外工厂都不同意,想一想天南争取OEM怕是更要难上加难,禁不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。

    “沃达丰很牛吗?嘿……我还真不信了,你帮我查一下,他们租用了哪些通信卫星,资源都是怎么分布的,艹,信不信我让它股票马上缩水三分之二?”

    “你真的能搞掉卫星?”奇怪的是,凯瑟琳居然跟得上他的,她在电话那边高叫一声,听起来真是欣喜异常,“你确定吗?”

    “这话是你说的,我可没说,”下意识地,陈太忠使用了官场语言和官场逻辑,含糊其辞地带过,在他生命的七百多年里,官场历练只是区区的几年,但是很奇怪的是,他现在的下意识反应,多是运用官场的逻辑。

    也许是因为,这几年我一直在试图融入这个圈子吧,陈太忠这么对自己解释,但是同时……他隐隐觉得,事情未必这么简单。

    “哦,那太遗憾了,”凯瑟琳倒是有什么说什么,听起来她并不是想试探什么机密,“你要是真能搞掉两颗卫星的话,沃达丰的股票,岂不是任由咱们cāo作了?嗯……当然,要在合适的时机和地点,这个难度确实大了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也不能这么说,”虽然陈太忠很不想露底,但是面对这种错误认知,他觉得有必要提示她一下,“嗯,难度很大,但并不是不可能,我们是一个善于创造奇迹的民族……哪怕在新闻报道中,你也会经常见到一些奇迹。”

    “我对你们新闻中的奇迹,没有任何的兴趣,”凯瑟琳很不买账,这女人果然是欠调教,“那些奇迹都是制造出来的……你可以否认,但我就是这么认为的。”

    “奇迹本来就都是制造出来的,凭空出现的那是神迹,”陈太忠笑一笑,也懒得在意识形态上跟她计较什么,“就这么说了……沃达丰的卫星资料,你帮我搞定?”

    “你这个能力,我打算留在下一次用,浪费在这种事情上,可惜了,”凯瑟琳咯咯地笑一声,听她的语气,也分不清楚说的到底是真的,还是借口……